 由法国著名舞蹈家、编舞家杰罗姆·贝尔（Jérôme Bel）及其团队创作的舞蹈《盛会》、《舞团，舞团》近日在西岸美术馆上演，收获的好评如潮。如果你好奇杰罗姆·贝尔的“无限空间”，欢迎你收看本期的四篇推送，当然更欢迎你本周来西岸美术馆观看“杰罗姆·贝尔的无限空间”压轴之作，也是全球首场演出——《小珂》。 上个周六，杰罗姆·贝尔的《盛会》突然变得一票难求，当晚七点多，多功能厅外就开始排起了长队。探问观众何以如此激动雀跃，原来是首场演出格外惊艳的亮相已在一夜之间传开——“不看绝对会后悔（外加十个感叹号）”，“看完想要一直跳回家！”，“很久没有看过这样的演出了！让人又哭又笑！”，“错过的人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！”这些溢于言表的赞美，让人真切地体会到，当人们对一件事物的喜爱和赞美到无以复加时，语言会变得笨拙，感情无需多余修饰。让人们好奇的是，这场演出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呢？是谁对观众施了魔法，让大家异口同声地叫好？ 《盛会》是一场一个半小时的舞蹈，它以简明的方式分出八个章节：序幕、“芭蕾”、“华尔兹”、“迈克尔·杰克逊”、“谢幕”、“即兴三分钟”、“独舞”、“集体舞”，序幕轮播了世界各地的剧场空无一人的景象，像是演出前对所有观者的发问——“舞台为何？”。尔后的七个章节就像七个命题写作，二十位不同背景的舞者或单独或合作完成了这场书写。 开场的“芭蕾”就令人惊艳，二十位舞者每人都做了一个芭蕾旋转（Pirouette），有人旋转一周优雅落地，有人脚下失掉重心继而对观众俏皮一笑，因为不尽相同的每个人，让观众不由开始期待下一位将如何演绎同个命题。结果是没有人被漏掉，也没有谁比谁更亮眼一点。贝尔对舞蹈的希冀在这里真实地奏效，没有人“拘泥于做得好与做得不好”——舞者们全情地灌注于如何将内里的那个自我展开，观众们则在全神贯注中由衷欢笑。 演出结束于一段热热闹闹的集体舞，不过它没有以集体舞的惯常模式——每位演员各就其位，列阵组合，整齐划一。而是多个舞者依次上前领舞，其余的舞者在舞台任何一个地点模仿他的动作。如果把前面的章节看作每位舞者对一个遥远的概念的模仿，那么这个章节，就是舞者对眼前的人的模仿，熙熙攘攘，众声喧哗。因为“模仿”这回事，人们得以更尽力地了解眼前的人，理解他的情绪和思想如何表达。一时间，模仿成了最好的理解彼此的方式。 除了舞者本身的演绎，演出服装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重点，它们是日常中不可能遇到的异质组合：男性可能穿着芭蕾短裙，左右脚上套着全然不对称的花袜子，紫色秋裤之上会出现一件华丽的演出服。并且几乎所有人都穿了紧身衣物，颜色也是异乎寻常地缤纷。舞者刘阳说，导演要求大家必须找到所能找到最鲜艳和最紧身的衣物，而当他为自己的衣橱里仅有颜色黯淡且款式宽松的衣服发愁时，他翻箱倒箧找到从前演出儿童剧的粉红裤袜，舞者孙阿姨把自己的绿色泳衣借给了他，从而才有他当晚的扮相。 《盛会》（Gala）创作于2015年，迄今已在十余个国家和地区上演。它是一个舞蹈表演，更是一个可被在地化的舞蹈概念跟框架，它邀请不同背景、不同身份的舞者同台演出，并且让他们在其中最大程度地舞出真我，同时也在一种喜悦而欢快的气氛中松绑了观众对舞蹈的刻板认知。借贝尔的原话说——“《盛会》是一个庆典，庆祝解放的身体、不惧评判的身体，以及身体的联合。身体和舞蹈越多样，其产生的愉悦就越大，这个世界就越多彩。每个人都变得特别，而这种个体的特别带来了平等。” 由一场盛会，引起的是另一场盛会：演出结束后，“盛会”的影子留在了每个人的记忆中，我们开始模仿杰罗姆·贝尔的舞蹈游戏——在同一个“盛会”的命题下，不同的人将如何书写它呢？我们邀请了多位不同背景的观众写下他们的观后感，他们是学生、白领、老师、也有剧场工作者、独立撰稿人......（更多内容见本期推送的三篇文章） 我突然体会到了贝尔表达的内容——无限。希望我们能给身边的普通人、残障人士等无限的包容。在今晚的《盛会》中我仿佛酣畅淋漓地跳了一次舞，认识了许多朋友，此刻我认识了他们一个个的面孔。一个人的舞蹈表达了他们不同的性格，他们来自于不一样的地方，受过不一样的教育、经历了不一样的事情、有着不一样的故事，但他们有同样的热爱，对于舞蹈的和通过舞蹈表达自己的热爱。在今天我看到的不是他们的舞蹈有多一流有多标准，我发现“不明确”的舞蹈更能打动我，不同故事的舞蹈更吸引我。也让我知道我们不应该因为框架和规则去排除他人，而是应该让所有人都处于框架之中，让真正热爱的人们在我们的注视中发光发热！ 非常棒的一场不同于我想象的舞蹈演出！有欢乐也有感动而泣，不同身份不同身体的表演者都非常完美地演绎了他们自己，不知不觉地被代入情境之中，舞台上的每一个都是我们曾经的样子，痛苦过，努力过，接纳每一个不完美的人。通过《盛会》舞蹈题目可以看到有几种形式的演示，一个是大家所知道的舞种规范性，一个是对流行文化的崇拜，一个是打破规条的自我舞蹈体现。人人生而平等，所谓的标准，没有什么确切的说法，我认为，如果这个标准成为了一种束缚，那就勇敢地去打破它，真实做自己，符合你自己，重新定义它。 舞台左侧放了一块日历牌的架子，上面写着芭蕾、大跳、华尔兹、即兴、迈克尔杰克逊、谢幕、独舞、集体舞等舞蹈术语。随着一个部分的结束，表演者会在日历上翻过一页，大家继而根据页面上的指令进行表演。表面上他们根据指令进行表演，实际上由于表演者自身条件的差异，表演的内容会和我们理解的指令不太一样，整体表演会颠覆我们对舞蹈的惯常理解，但也因此提醒我们应该回到舞蹈本身。 结束时听见人群里有人说：“好想跟着一起跳舞啊”，这大概就是舞蹈的感染力吧，每位表演者都让我记忆很深刻，在即兴那段里，有一位穿着红裙子的女孩看上去应该有一些智力障碍，但她的表演让我很感动，很想对她说你很漂亮，舞姿很迷人；还有一位扎着头发的男生，他的每次出场都让人挪不开眼，特别有张力，很精彩...其实每位表演者都很有自身的特点，给我的印象都很深，但由于我并不专业，夸奖的语言也很单调。（杰罗姆·贝尔会告诉你：“《盛会》非常欢迎那些说“我不会跳舞”的人。”） 整部舞剧聚焦在普通人最真实的一面，男男女女，老老少少，身体与基因的残缺在这一刻都无所畏惧。“芭蕾”、“广场舞”、“太空漫步”的间歇中，演员与观众一起挥洒激情、汗与泪的交织物，爆发出瞬间的火花。真实的舞台与观众的坐台成为了一个共同体，相互呼应，互相鼓励。每每欢呼，都有人默默擦去泪花。每个不完美的人都有相同的权利登上舞台，接受自己的不完美，接受他人的不完美，接受社会的不完美，继而，“社会需要接纳我们本来不完美的样子”。 盛会还未落幕，11月27日至28日，西岸美术馆将呈现“杰罗姆·贝尔的无限空间”的压轴之作——《小珂》。该作品是杰罗姆·贝尔与中国知名舞蹈家小珂的合作作品，也是为西岸美术馆的独家创作，在全球首度公演。两位艺术家通过线上沟通的方式完成了这次作品的排演, 正式演出将以何种方式呈现？这让我们无比期待。 |
